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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姥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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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俄羅斯旅遊紀事之四-朋友》
『俄國人不友善』、『俄國人喜歡騙人』、『俄國治安
差』。這些都是我去俄國之前所聽到的各種與俄國人有
關的負面的消息。那麼我想來談一談我個人的經驗。
首先我並沒有遇到過『想騙我錢』的俄國人。當然1997
年夏天的童姥姥看起來是前所未有的窮酸相所以引不起
人家的『騙意』也說不定。但時無論在莫斯科還是彼得
堡我都遇到了出奇友善的俄國人,使得我對整體而言的
『俄國人』的印象並不太差。不過這裡我要指出,有的
時候這種事很難說,可能源於我的運氣很好,也可能是
因為我對他們先天上就不懷有成見,所以能夠快快樂樂
的交朋友。這個道理就跟許多人對大陸人有負面印象,
覺得他們討厭『呆胞』(台胞)什麼的,但是我有生以
來遇到的大陸同胞卻都對我非常友善(關於我的大陸朋
友們我將來再寫一篇專題討論),而我也在他們身上享
受到很多友誼。所以這裡我想來談談『成見』對於交友
所造成的隔膜。
我初次到莫斯科是一個叫做『葉夫根尼』(英文名字叫
Eugene)的俄國網友來接我。他長得高大金髮綠眼好看
得很。童姥姥心中感謝著上帝對我的厚愛。雖然他第二
天就要趕往義大利所以只來得及陪我換錢(在俄國境外
無法兌換盧布)和上雜貨店買點存糧,但是若是沒有他
我真是不知道該怎麼辦呢!不會說超過三句俄文(你好
、謝謝、請)的童姥姥剛到俄國渡過了一陣恐慌期。因
為俄國人大部分都不會說外文。不會說俄語又沒有導遊
可說是寸步難行。偏偏剛趕完期末報告就上飛機的童姥
忘了帶旅遊指南。那你們就可以想像到我的苦境了。
我在俄國最好的女朋友叫做Nadja納狄雅,大家看過她的
照片了。她是一個非常具有活力的年輕女孩子。一般俄
國的年輕女孩子都非常的愛玩。她們精力過人(走路的
事我從前提過),食量極小,玩得極凶,好像人生是不
需要坐下來那樣的。俄國女孩子喜歡跟外國人交往。她
們覺得俄國男人只會喝酒(大致上而言是沒錯,他們不
但只會喝酒也不操持家務,先進國家中俄國男人的平均
壽命還不滿60,死亡原因多為腦中風酒精中毒等,此資
料根據美國中情局CIA Factbook)又不會玩,所以她們
喜歡和外國人約會。Nadja常常求我陪她去喝兩杯。聖彼
得堡有一個嚴重問題,那就是每天大約凌晨2-6點時,各
大橋面都會打開以利大型船隻通過。因為國立聖彼得堡
大學位於聖瓦西里島上(如果我沒記錯),並非位於本
島,因此大多數居住在瓦西里島上的台灣留學生們就不
可能有任何的夜生活(所有的夜總會、酒吧、舞場等都
位於本島-即歐亞大陸上),否則他們必須在喝得正高
興的時候回家。不然橋一開,齊天大聖都飛不過河去回
家了。所以我後來驚異的發現,我是唯一一個他們聽過
『檢查』(check)過當地夜生活的『怪份子』。(順帶
一提,我到任何國家都會去『檢查』一下當地夜生活的
形態,以了解年輕人的生活模式與思維。這是好聽一點
的說法。比較那個的說法就是:我到哪個國家都會去喝
兩杯玩一玩)因為沒有錢,所以雖然很想去但是總是說
不去。我住的地方離市中心很遠,喝完兩杯後回家的計
程車錢大約要40,000盧布。當時的匯率約為5,800盧布對
1美元。以那種遙遠的距離而言(我估計大約是從景美到
淡水那樣的距離)其實比台北便宜。可是我那時實在太
窮困了。於是都硬著心來拒絕(其實瘋狂的想喝兩杯)。
這時納狄雅就會提出好處來:『我請你喝兩杯外帶奉送你
車錢怎麼樣?』這裡我又順便要說一下,俄國的計程車以
私家(無牌)的居多。也就是說,你站在路邊一招手,不
是只有頂上有排身上有號記的車輛會停下來。任何一步車
都可能會停下來(賺外快)。然後你跟斯基(司機、駕車
者)說你的目的地,然後議價。若談不攏就關門再等下一
輛。誰都引以為常。我們班上的瑞典、德國、法國、日本
等同學男男女女都做過這種計程車,唯獨在台灣被嚇壞的
(我猜是被嚇壞的)台灣留學生死都不甘做這種無牌車(
為了坐最便宜大通鋪夜車和私家計程車的事她們還罵我怎
麼那麼可怕哈哈!因為等我認識那些台灣留學生的時候我
已經快要回台灣了所以之前的任性事已經全做了。想不做
也來不及)。後來所以我又發現我是唯一做過這種據說很
恐怖的無牌計程車的人。說老實話坐了那麼多次我都看不
出來恐怖在哪裡。他們既不會一面開車一面大聲的聽奇怪
的電台,也不會罵人、闖紅燈、瘋狂超車或是問東問西。
安安靜靜。繞不繞路都沒差因為價格是先議好的。實在覺
得看不出來恐怖在哪裡。也沒聽過有人坐野雞車被殺害的
新聞。我覺得是安全得很。反正最主要的問題是在於我的
破爛俄文議價力很差,所以常常得不到好價錢。所以吾友
可憐的Nadja還要幫我議完價她才能自己回家。她家在『步
行距離』內。大約離市中心40分鐘左右路程。好像東區走
到台北車站一樣的遠。真不好意思被她請了好多次。
然後烏龍童姥姥本來預定的行程是台北→香港→莫斯科→
彼得堡→保加利亞(索非亞)→彼得堡→(莫斯科,轉機
)→香港→(或入境中國大陸)→台北。結果發現彼得堡
→索非亞之間沒有航線!!!哇哇哇!所以我只好坐火車
到莫斯科去飛索非亞。因為做國內線機票很貴而且還要自
己換飛機場。他們也不幫你轉行李。所以決定體會搭火車
的感受。由保加利亞滿懷悲傷(因為太喜歡保加利亞,下
次專文來談談這個我非常喜歡的國家)的回到莫斯科時(
中午到達的飛機),忽然發現事態不對。因為彼得堡→莫
斯科是有人幫我買的票,但是現在沒有回程票要自己買。
經過了五個禮拜的保加利亞南斯拉夫遊童姥的俄文已經忘
得差不多了。而俄國的車票,外國人跟本國人是在不同地
點購買。外國人售票口試沒有標示並且在另外一棟大樓。
童姥背著20公斤的行李找了兩個多小時才找到正確的售票
窗口(火車站的公務員服務態度很爛所以亂指一通害我一
直走錯)。第二件糟糕事是莫斯科←→彼得堡的車班多如
過江之鯽。童姥的破爛俄文怎麼買票呢?我眼睛尖尖的看
到牌在我前面俄語流利的少女手上拿著一本『美利堅合眾
國』的護照,我趕緊與她攀談。原來她是俄裔美籍。所以
請她幫我買了最快最便宜的車票(那天星期天無法兌換盧
布,我身上的現金不太夠不敢買貴的票)。很高興她跟我
搭同一班車。但是呢~~火車是晚上九點半離站的。買好
票的時候才四點左右。俄裔少女要去看她親戚。所以我決
定找一間咖啡室坐下喝兩杯咖啡休息休息。熟料列寧廣場
(車站周圍)附近方圓一里內所有的咖啡室都是『站式』
的。沒有一張椅子。我的臉大大的慘綠了起來。背著二十
公斤的行李已經快要抓狂了!終於在走到很遠很遠處後找
到了一間有座位的店。於是在那擁擠的店內我就跟兩個俄
國男人『搭抬』(共坐。這在俄國是很普通的事)。坐定
後弄了杯飲料,我開始看起在保加利亞照的照片。對面的
兩個男人對我是越看越有趣,就開始跟我攀談。雖然他們
的英語不行我的俄文更爛,但是憑著字典我們還是快樂的
交談了起來。到了晚餐時間因為我還不餓就寫起了信。這
兩位先生居然自己跑去買了晚餐請我吃,又請我喝伏特加
。在小小的店裡我跟初次謀面的兩個俄國男人痛痛快快的
喝了起來,喝得好高興!喝完了一大瓶後時間也差不多了
(八點半,我還要找月台)。我跟他們說我要先走一步。
他們就很熱心的幫我背行李(喔!天啊!那二十公斤背到
車站真是重,我太高興了),還幫我問路找月台。他們甚
至送了我上車,幫我把行李放在架上,大家才依依不捨的
告別了!
總之我在俄國認識了很多很好的人。不好的、不友善的人
不是沒遇過,但總的來講我覺得好人多。跟他們交往真是
愉快!到現在好幾了都還有連絡。
童姥姥寫於1998年6月21日下午8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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