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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四廢言•素瓣
呼∼好久沒有更新這個廢言部份了∼ 就乘著將近踏入首個半年與改板之際， 好好的寫點東東吧∼ 說過常被認定為沒血性、 沒感覺的爛木頭， 這個四樂於承認， 亦沒有作什麼辯駁的意思。 因為這是自小以來自我培養出來的， 為了保全自己而建立的一套。 當然， 表面裝作關心與熱衷並不是難事， 但這樣繁複的功夫實在不想多下。 我並不在意會傷害到誰， 但也不認為自己是對的，是做得好的。 在不敢奢望誰會為著自己的情況下， 對自己好就是我的生存方式… 簡單來說，只想對別人放任， 亦容許自己任性… 要來的始終要來， 要離開的始終留不住， 為何要執著？ 為何要向別人灌輸執著的觀念？ 鑽牛角尖的人很滑稽， 而我，何嘗不是個可笑的人？
素瓣 靜靜坐在不大的房間中， 默默的觀望著除自身以外的所有物事。 首先必然會注意到的， 是窗旁那張放著千百枯枝的小植物。 在曾經的夏夜裏， 一棵每天盛開上十數朵小白花的茉莉。 從不喜好濃烈的花香， 但那枝椏間隱約透出的淡香卻教四不捨。 看著花朵那朝生暮死般短暫的美， 禁不住就會拿個小盤子，盛點水， 收集散落於盆間的素瓣。 不奢求讓這美麗恆久永存， 但求一份追憶… 愈來愈明白自己， 為何總愛賞看老人那蒼蒼的白髮。 血親的那位親外婆， 在四還沒出生前就過世了。 印象只有從難得的、發黃了的舊照片， 跟媽媽偶爾帶淚的閑談間建立， 比較童年的依稀更模糊不清、沒有概念。 鮮明的，是憑藉自身所建立的依戀。 鄰家的婆婆總會替媽媽看顧著四， 若只說是鄰居間的守望相助， 也許過於濃厚。 弟弟出生的日子， 記得那是五歲時的深秋。 在婆婆家中住了幾天， 清晨四時就會一塊到附近的廟園去。 正好就讀的學校亦為佛教的， 就跟著婆婆唸些似懂非懂的經文。 從離家幾步之遙的幼稚園， 連跑帶跳的跑回家中， 是回到婆婆的家中。 後來，媽媽跟我說， 婆婆她不時的落寞， 是由於咱們小孩子不懂事的玩耍所致… 精力過盛的孩子， 從校園中脫身而出， 一個勁力的向前跑啊跑， 並不知道在身後的老人眼中看來， 這是意味著嫌棄她那緩慢的腳步… 原來， 那純潔的顏色也象徵著無奈的孤獨。 偷偷跑到婆婆的家門前， 沒頭沒腦的就對著她大喊喜歡。 後來怎樣了呢？ 情況已經想不起來了… 但從此以後， 四都會乖乖的跟婆婆邊走邊聊。 說過吧？我很喜歡當老人家的聆聽者， 我說過吧…婆婆說話時會很雀躍， 像個被賞了幾顆糖果吃的孩子般… 將近八十歲的老人，舉目無親。 看著身邊的友人一個個的離去， 十年來只有一人獨自面對所有。 毫無預警的，從生命中消失。 婆婆的離去，並沒有引出眼淚與悲痛。 淡淡的感覺， 總覺得她還會邊笑邊編著未完的毛衣， 然後對四說著， 要學的，這是要學的，待你唸好書， 婆婆就教你編衣煮甜粥… 我不曾忘記， 腳柱被氧化了的鐵床覆著的雜紅被子； 我不曾忘記， 坐在沙發椅上那編著毛衣的佝僂身影； 我不曾忘記， 泛著迷濛白光的窗檯旁邊放著的甜粥； 我不曾忘記， 陰暗狹小的室中襯著幽幽淡香的歌聲… 在那乾裂的枝梢間， 我依稀看到了待放的小白花， 在那素瓣的殘影間， 我尋回了愛好銀絲背後的真義… 阿四（１２／０１／２００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