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i]]<四>
麻醉过去后我被嘱咐不能乱动,不能张开眼睛,我在无奈中等待。
Die真的很有办法,远远超出我的想象,有一点愧疚,自己曾说过的话。
几天里Die都没有来,我的主治医生是个嗓音低沉的人,他告诉我说Die很忙,没有空,我听着听着,感觉很不安。
我等待眼睛的康复,尽管讨厌Die,我也想对他说谢谢。
但他一直没有来。
那天我在睡觉,听见轻轻的脚步声。
“Die?”
那个人站在门边,不出声。
“是Die吗?”
“薰....”
“Die...我...”
“薰,我来向你说再见。”
我再次像个傻瓜一样楞在原地。
“你的财产我已经在银行设了帐户,密码律师会告诉你的。”
“你的债还清了对吗?”我失控地尖叫,“你已经不欠我什么了是吗?你玩够了就把我丢在一边了是吗?真好啊,有钱就是好,想玩谁就玩谁。”
我抓起枕头朝我想象中Die站立的位置丢去,枕头掉在地上,发出闷闷的响声。
Die始终沉默着。
“你滚!不要回来!想走多远就多远!”
然后我听见Die走出去,似乎碰到了什么东西,响成一片。
“白痴!大白天的,连路都不会走!”
Die没有再来过。
出院以后我回家,Die不在,我打了他公司的电话,没有人接,Die离开了,真的离开了。
律师把我银行帐户的密码告诉我,是Die的生日。我盘算着改掉它,可想着想着也就算了。
按理说我是应该高兴的,我预估了一下这笔钱的数目,相当多,几乎是所有财产的百分之七十,忽然之间我成为了一个所有人都羡慕的富翁,我应该高兴的才对。
我拿着那张Die亲手签名的财产转让书坐在房间里,我想我可以等到他回来,就这么一次,我想问问他他是不是已经还清了他的债,他已经不需要我了。
那以后我晚上失眠,胃很痛,尽管生活是自由的,但是一团糟。
Die走后的第三年,我认识了Toshiya,我觉得我被他迷惑了,我爱上他了,他像独占欲强烈的情人,他吻我直到我开始窒息,他把我压在床上,我们做爱,我喜欢他对我的占有,我以为那就是爱。
Toshiya是院长的儿子,玩世不恭,有Die没有的潇洒。
我告诉他我的遭遇,我想找到捐给我角膜的人。
“你姓新仓是吗?”把脑袋埋在公文堆里的Toshiya,我从他的身上看见另一个人的影子。
新仓是母亲的姓氏,虽然一样伤害了我,我依然拒绝使用安藤这个姓。
“三年以前确实有这么一回事,手术签字的是一个姓安藤的人,没有捐赠者的名字,但是....”Toshiya以一种奇怪的眼神打量着我,“有传闻...那是活人的角膜..”
我不明白...
“真残忍啊,活人的角膜..”忽然他笑了。
我没有理会,径自出了房门,回家的路上遇见我的主治医生,他看见我,冲我微笑。
“是新仓先生吗?好久不见。”
他礼貌地招呼我。
我请他吃了午饭,其间我问起Die的下落。
“新仓先生...”京的表情很严肃,他没有看我的眼睛,“关于这个问题...”
“你直说。”
京从笔记本里扯了一张纸,抄了一个地址递给我。
“我什么也不能告诉你,这个地址...安藤先生现在就住在那里。”
他起身向我告别。
我把那张纸放进口袋。
晚上,我梦见了Die,我想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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