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f i can't  ~ 1

By Madoka

我推开门，走进玄关，转身扣上门。脱下鞋，把外套挂在衣架上，走进客厅。又是一片黑。他是还在工作吧。我回自己房间时经过他房门，门缝中透出亮光。他一定还是在工作了。我放轻了脚步回自己的房间。

我和敏住在一起有五年了。大一时那件事后，敏就挺理所当然的认为我和他是那种关系。我不置可否。所以他就更肯定，在毕业后，他也死皮赖脸软磨硬泡主动要和我住在一起。

我和他的关系，说明白点就是恋人。但这是敏单方面的认识。

敏很爱我，我很了解这一点。但我对敏，仍是从中学时就一直有的、类似朋友一样的感觉。至少在高中时我是认为敏是我唯一交心的朋友。

我一直只是把敏当朋友，直到大一时。

那件事很复杂，总之，结果是我和他发生了关系（有些变扭），我知道他从很久以前就爱上了我（不是友情），我一怒之下把他赶回老家（是长野，不是阎王那儿），我们认识了十二年第一次离得这么远。

我在经过莫名空虚的半年后回到长野，再见到他竟……总之很失态，不象我了。而后来他就又和我住在一起了，而且……他……还……

有事没事就强暴我，而我当时是很生气，但隔了一两天就自动消气。很没面子的。

他告诉我，他是爱我才想那样做。我不理解。我每次都反抗，反抗的结果是他变得象野兽一样，而我是全身动弹不得，不得不缺一天课。为了不缺课，我就随他便了。但我一随他便，他就放肆起来了。有好几次京都似笑非笑地看者一脸怒火行动不便的我和一副得了便宜还卖乖但还是扶着我的敏，这么笑了一会还来一句：你们的感情是越来越好了么！

那个表情！真是～～

其实我也挺安于现状的。同性恋是吗？我不觉得有什么。按照人人平等的思想，无论是同性恋还是异性恋都是美好的——慢者，这是敏为自己做的辩护吧？

我是不擅与人交流的人，所以只和同事有工作上的话题。除了京我可算没别的朋友。——对了，葛城可以算一个。而敏，他说脸人和朋友是不同的，所以他不算。没有朋友，就避免了很多需要解释的场合。

但我最近开始迷惑。

也不能说是最近，从很久以前我就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

只是现在对这个问题想得多一些。

我和敏到底是怎样的呢？

我现在在出版社工作，在一个小编辑部当一个小编辑。正经的朝九晚五的上班族。

敏么…是自由业。大三时，不知道是谁怂恿他参加了一个为什么书画插图的征集比赛，竟然还得了奖，竟又有杂志社找他约稿。当时正愁毕业后工作的敏，就成了半专业的插画家。而现在这项职业是稳定了。

而这项职业稳定了的后果是，每个月最后几天，我家的电话会被打暴机。全是打给敏的催稿电话。他是拖作业拖惯了的，工作了也还是哪个样子！

想到这时，有一件倒霉事。那次，我所属的编辑部很少有的有了份需要插图的工作，前辈去联系了插图作家，编辑部里的人轮流催稿。

这位作家很年轻，却画得很好，但同时也拖稿拖得厉害。我是很讨厌这种工作不认真的认的。轮到我打电话时我很不耐烦，一上来就是一翻挖苦。我是那种不说还没什么，一张嘴就下刀子的人。那个年轻人不停地诺诺地应着。在我说了十分钟后，我才想起要怎样称呼他，才看看资料。

“所以说，原敏也先生……”

原敏也？！

“原敏也！！！？？？”我当时是呼地一下站了起来。

“薰？”他也才听出我的声音。

这是我自从进这个编辑部以来最凸眼的一天。全编辑部的人都知道我和敏是认识的了。实际上这本身是没什么，但……

“原来新仓君和原老师是认识的啊？”

“那么以后催稿的事就拜托你了！”

“就是就是，熟人好说话嘛！”

“…………”

增加我的工作量！

敏画我们的稿子的那几天我都没给他好脸色。我不明白为什么，就是生气。而后来生气也……就是恨铁不成钢吧？和他待久了，我也成了小心眼了。

哦，又有一件事。那次我是真生气了。就是我的头发。

留了有五年的头发，以垂过腰，在去出版社面试的早晨剪了。自己动手剪了。想法很单纯，上班族怎么可以留这么长的头发！

当我走出浴室，手上拿着剪下的头发，正好敏睡眼朦胧地站在我面前。他看清我手上的东西就一下醒过来了。

“为什么要剪？！”

“今天我去面试。披这么长的头发，我做梦都梦不见合格了。”

“那你可以不去面试！我养得起你！”

我最讨厌别人说这种话！讨厌死了！所以语气很坏起来。“你养我？你还是先想想你自己怎么活吧！活下去的本事我比你强多了！”我是在刺激他的自尊心。我简直就是在故意惹火他。“我从来没想象过你会养活我。我要是不去工作我和你都得死。先学会怎样让自己能活下去再来和我说这些！不要挡路，我面试要迟到了。”

我推他，却推不开。

“我在你心里就这么不值钱吗！”他抓紧我，狠狠吻上我。嘴唇被他咬得很痛。我拼命挣扎。我很讨厌这样！讨厌别人强迫我！而敏是我越挣扎越强迫的。

我就这么被他强上了。结束后我气呼呼地靠在墙上喘气，他是很后悔的表情。他也很内疚的，他知道我讨厌。尽管身体很痛，心情又糟得不得了，我还是准时去面试了。我表现得很僵硬。我都认为一定无法被录用了。

但几天后我却接到电话，我被录用了。那时高兴得连和敏的戒严令都忘了。我们间可称得上上前三大的矛盾就这么烟消云散了。

敏很喜欢我的头发，我也很清楚。他常轻吻我的头发，抱我时把头埋在我的长发中。他也总爱把我的头发绕在指头上，对我现出媚惑十足的笑。这时我都很不满为什么我总是下面。但又一想我是不会主动的，所以就只好在下面了。

相处久了，吵架也越来越多。很多都是我们一时的任性。我和他都是顽固的人。而敏也渐渐成熟了，越来越多的希望我听他的。而我是太习惯我做主导。矛盾多由此生。但至少，我们还相处得到一块去。

重要的是，敏很爱我。现在依然如此。

我坐在我房间的椅子上，刚刚发了很久呆吧，想了好多以前的事。但想多了，就开始迷惑了。

突然有双手环住了我的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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