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行着…》序 By----款款罗严克拉姆
-----在巨大的人口超过千万的巨型城市中,就如同密封下的深海海底。有着超常压迫着人类的深海水气压。将人们紧紧压缩摒挤在狭隘,仅能呼吸的窄小活动空间内。在固定的生活模式中交往者有限定的往来。1000万余个生存下去的人们,1000万个生存方式,选择历程,1000万个悲欢离合,喜怒哀乐。1000万个梦想邂逅,得意失意。
亿万颗繁星闪耀着亿万道光芒。没有尽头的深遂虚无的宇宙。同深入地底腹地的地热核心,海底平原和海沟,还有巨大城市深夜的无人密室一样,给人类一个逃避现实的预想范围。咫尺天涯。人心,历史,个性,疑问都失去了思考的弹性,把明日放在昨日,今日的延续上,对此没有任何怀疑。我们都未有从惰性的催眠中醒来………
我们不知道为何而活,又不知为何而不活,不明白为谁而存活,为谁而不存活,不知道所要活下去的意义,和放弃活着的意义。还自认为活得非常精彩惬意…………
* * * *
周末,东京都六本木的街道上人潮拥挤,“亚曼都”前聚集了姿容艳丽服侍打扮前卫新潮的男女。这里是缤纷重彩内容诡异的另类人间。
每次交通信号一变,人群就向前移动,像挤满河滩的沙丁鱼。万头窜动,蔚为壮观。交叉路口上巨大的广告立柱张贴画下面,聚满了无所事事闲逛的年轻人。往新潮舞厅的方向移动的人潮被称之为“主流”,大部分多是去发泄多得无处宣泄的精力,时间,青春的红男绿女。其中很多都是来自琦玉或千叶等“乡下地方”的年轻人,穿着令人难以置信的最新潮的服饰,争奇斗艳,妖娆朝天。从街角的“迈阿密”到“罗亚大厦”一带,别名“产直大街”或“Saichiba大街”,各地爱恋虚荣的少年人来这里做服饰的“确认”,朝拜新的时尚殿堂,显示自己也是个东京人。
六本木地区原本是条平平无奇的旧街,自从50年,美军在此建军营之后,这里就成为强烈美国化的地方。有着畸形的繁荣昌盛。后来,渐渐转变为夜总会,酒吧等声色场所的聚集场所,再加上电视公司,外国大使馆和服装店,成为国际色彩非常浓厚地玩乐之地。它的最大卖点是具有强烈的个性和多样性。此地的人不喜欢被单种色调所统一,它宣传者强烈的个性,越煊越采声如雷。同时彼此也相互认同,兼容融和。
换句话说,现在所处的是成人的世界,只进行成人的游戏。
脚已经走麻了。眼前只有交替晃动的人群。浅黑色的长发上都是汗水灰尘,很渴却不想喝水。快要麻木了吧。想往哪里去?随便那里就可以吧!!少女坐在花坛边的石阶上,看着像忙碌工蚁的熙熙攘攘的人群。街头的狂风掀起纸屑,漫天飞舞。地上到处都是垃圾,还有丢弃的成人漫画之类,这是一个城市最时髦也是最肮赃的一面。只有在黄昏时分才看得到的景象,像一个临睡的女人还没有来得及卸妆,显露出年华老去,残花折柳的真实面目。她微微阖上眼睛,在长长的眼睫毛的缝隙中,向上抬去。六本木的四面斑驳锈迹的钢筋森林中,水泥环绕中,目光尽头仅剩下一片可怜的四角天空,那里有着大气层最纯净最美丽的瓦蓝。“那就是我追求的天堂吧………”深深地疲倦了。久久不语……
终于,有一些装扮奇特的轻薄少年发现了美丽沉默的女郎。试探着向她搭讪。“一个人吗?好可爱啊!出去玩吧。”又来了。女孩想躲开,但是那男孩缠住不放,“一起去跳舞好吧?你叫什么名字?”跟前跟后,始终不走开。像是算准了女孩是单身一人,两个男孩竟然过来动手拉扯对方。“走开!!”娇怯怯的女子终于恼怒了。但是,像是意料中似,几个人竟然哈哈笑起来:“生气了,更可爱了呢。”四外的行人纷纷走的更远一些,不想惹麻烦还是认定了他们是一伙的人?冷眼看着就是没人过来。女孩子明显的被用强拉扯,同他们一起走,一脸焦急的神情。狂风卷起树枝,带来阵阵初春的凉意。
路旁电话亭,一个人猛的扣下了电话。大步直走过来。他横撞开了几个挡着他的人。一把掀住动手动脚的肆无忌惮的家伙。“喂,你抓住我的女人,干什么!”勃然大怒。几个小痞子明显吓了一跳。原来是有男人的。虽然年纪稍微小了一点。但是一脸的嚣张像。身体纤细的少年,洁净的脸上全是愤怒的表情。“你想翘我的女人啊?你混哪里的。乡巴老。”一把就把那说不出话的女友拖了过来。顺便痛骂她;“你是笨蛋啊,在街上和乡下人搭腔……”大吵大闹中,周围的人越聚越多,几个混混模样的男孩子大怒,不甘心就想动手,但是一时也搞不清眼前状况。人越聚越多,六本木的街头人群林立。街边的银行,百货公司门口的护卫员已经在注意意外骚动。“在开个玩笑啦。”几个少年人终于胆怯心虚,不敢光天化日招惹麻烦。自找台阶悻悻然的下台。男孩紧紧拖着女友的手,占到便宜嘴巴上犹自不依不饶。“只说句玩笑就了结吗,你以为这是你关西老家!学会国语再来吊小妞吧。”
阳光缓慢西斜渐坠,在叶缝中淅沥泄下。早春的花粉轻舞飞扬。修长的少年拉着女生混进人海。飞奔而过人行步道,一辆巴士进入人工停靠小岛。清秀敏捷的男孩推开了几个上车的人,抱住女孩腰肢,把她硬扶进车门,“随便坐两站就好了,再次一个人时要当心的。”一直惶恐的女子终于醒悟了过来。忙向车外的方向挥着手。在车牌的旁边,人群里斑驳树影的掩映下,春风吹荡起深栗色的轻柔发丝,薄衫少年明媚的镇定大方的微笑给了她印象深刻的一瞥。为了想记住他似的,女子睁大了眼睛。
这个人不是在这附近出没的“六本木族”。在堕落残败的街道上他很是格格不入。雪白的白色衬衣,深黑色牛仔裤,洁净的衣着打扮,高中生应有的本来面貌。是个高中生啊。人影越来越遥远…………纤细的身形,没有侵略性的融合性。镇静自如神情隽永。熙风和日之下如沐春风。真是个令人平添好感的人啊。温馨的,像紫薄荷一样脂香神秘,芳华暗敛………在哪里见过?娇美的女子轻蹙着眉头。像是早已习熟的人………
这时的薰,是个很正统的高中生。
深褐色的头发的天然少年。细腻柔美的眉目浓淡适宜,即称不上风华绝代的贵公子或者浊世翩翩的美少年,“只是一般的看得过去吧。”同班的女生不无遗憾的说道。大约失之娇媚婉柔了,“这种长相可能会吃亏哦!!”忍不住大笑。长相柔顺的男人也会被欺负。这是个日益颠倒却平等的常识。如今荒诞社会已进步到落后到?用性格划分人群,以貌相区分强弱。没有了谨慎从容,随即应对的强势性格和手段,怎能活得下去?或许会转化成被人逐猎的对象吧。就像那个无力自助不堪一击的女子。
假如一定是场狩猎争战的话。那么我就要努力成为胜利者。掌握自己和他人的命运。最低程度也要守护好自己的宝物。薰唯一渺小的信念。青春少年时勇猛无畏的世界观。
这样的人不是浪漫主义者。知道了学业长相,聪明资智般般,立下决心确定了平凡的人就过平凡人生的生存理念。薰这样决定了。同所有同年龄的男孩相同,上课,打工,和同学去交往,看电影和漫画,爱好运动。重要的只是一点,薰是个好孩子。不翘课不打架,不乱结识女生,不在深夜9时后回家,不给父母添麻烦。没有任何不良嗜好。他一直确定自己的自制力并恪守它,所有的人都了解薰是个怎样的人。连他自己都以为自己就是这样了。
只不过世界上任何事都是无法预计的,是不是?
六本木近郊的一所高中的教室,上课时的薰翻着自己的课本,深色的头发盖住他的脸。无意识的又开始咬自己的指甲。他在认真的划着自己的出勤表。计算剩余的可供挥霍的时间。再有一年多就要高中毕业,成绩一般。不想上一个三流大学浪费时间和父母的金钱。还是直接就职吧。原本是父母亲应负的责任,竟然是自己在图谋打算。无父母能力可仰仗的孩子不得不提早成熟,不知是否值得庆幸?附在桌上薰用心的计算。有才华的人依仗本领惊才绝艳。有钱的人便用金钱持财诳物。那么既没有天赋,也没有幸运的人呢?就只能安分守己,精心筛旋,自求多福了。“18岁就参悟透了人生至理。薰啊,你是个聪明人还是个傻瓜?”薰自己问着自己。
“薰当然是个规矩的好孩子。”薰可爱的给了自己一个笑容。教室唧唧渣渣的噪音嗡嗡作响。突然,后座的死党拍了一下薰。“美女耶!好可爱……”
原来是转学女生。薰低下头:“还好啦。”其实最少也可打80分的。
座位在旁边的女生对他露出了稚气甜美的微笑。“你向来只给人打60分吧!”
她的话终于让薰大吃一惊。“你……”
可爱的BABY脸的美女,眼中闪动忍俊不住的笑意。“好久不见了,薰。你忘了吗?”
她一本正经的自我介绍:“从幼稚园到小学的同窗啊。我是佐藤。————佐藤和子……!!!”
————当然不可能忘,六本木的英雄救的美女。
薰走动的时候,深茶色头发随着他柔顺的身体摇曳生姿。流云般的深麻色在墨绿树影中泛着深紫色的诱惑光辉。金青色的光芒涓涓洒在,卷曲的睫毛半阖的紫眸中,蛋白透明的水晶青。真得适合这种贵族紫啊。——名士的紫。和子无意识的思绪轻张飞扬。
面前意外的人真的是自己青梅竹马的玩伴吗?近在咫尺的邻居。幼年和他一同玩耍的童趣还记忆犹新。记得那时的她总是为了一点小事哭泣不止,他只得不停的哄她。背负她还家。侧立的熏漫不经心的垂着眼眸,淡淡的温馨淹没到了胸口。在和子的父亲调换工作去关西后失去联系,想不到竟然会再次偶遇……
“再见到你真是太好了。薰。”和子非比寻常的致意。薰微笑。转首眺望着遥远天空中的一抹火烧流云,和子收敛了脸上的笑容。“真好啊,又回到了故乡,真是喜欢啊…………”春风吹皱一池涟漪,扩散出层层不安。
和子选择了横滨的Stsdoum附近的中华街的餐厅。她微笑的告诉薰,在这附近的7Th Avenue正在进行地下乐队Le'的演出。“你要看吗?”她沉吟道。薰愣住了。LIVE吗?第一次听到这个名词,握住银叉匙的薰有些不知所措了。初次抵达的豪华餐厅,在不属于自己的场合他有不融洽的不安全感。终于,熏的脸上渐渐露出了莫名的神色。怎么回事?薰微微有点担心。和记忆深处的和子不一样,有哪里不对劲的地方?幼年的玩伴,长大后再次见面,多会是这样吧,彼此已经不是稚龄幼子。童言也需有忌。差异真是极大。那从电视上看报道过,印象中是一些不良少女和小混混们聚集厮混之地。还有在六本木的离奇邂逅,究竟发生了什么?薰看不懂。幼年那个喜欢纠缠自己,天真无邪,两小无猜的伙伴不见了,面前的这个陌生少女令人无法捉摸。自从小学毕业后,这四年之间发生了什么?!薰没来由的突然难过起来,点了点头;“想去看呢。”和子绽放出了感激的微笑。敏锐,纤析,透明,无机感的人。
LIVE的场地门外,聚集着不知从那里出现大堆人群。第一次打量着这里,薰的不适应更强烈了。其中有穿皮衣的不良少女,互相追打厮闹。脸上身上满配金属品的成群少年。又宽又大的连体衣的暴走族。比六本木街头来的还要夸张。真的是无法理解的一群啊。他们的做法,行为与薰可以领悟到的千差万远。这是两个平面立方体极端的人………薰的绯色衬衣在奇装异服中也分外显眼。气质出尘,表情柔顺平稳,漆黑如深湖潭水的双眸,微澜不惊。极度内敛根本就与周围的无限扩张的狂妄嚣张,截然相反。和子眨了眨右眼,称赞他说。“像是一个平安时代的狂言宗师啊,有女生在看你呢。”几个金卷发咖啡色妆的太妹眨也不眨盯住他看。并不是件值得开心的事。他心里可能会有点忐忑,看来还算镇静。
7Th Avenue位于地下库。场地不大,接待处和墙壁上,阶梯处贴满了各式大小不一毫无章法的宣传海报。零乱,昏灰,颓废,空间缩小显的人气顶沸。气味和空气都不太清新。和子明显的神色有异。她勉强着自己平静,适应。和子在走廊的座椅上休息了一会,面孔惨白。薰忍不住问道。“你不舒服,为什么还要来看演出呢?”
“有着必要的理由……”和子的声音苍白无力。
“音乐方面的理由吗?”薰不知不觉走到前面的拐弯处,他很淡然。“我看不出,这种三流乐队有什么好的音乐………”
前方走廊迎面走来正准备上台的数人。浓妆冶艳的歌手,鲜艳烈火红唇,紧窄的黑色皮裙裹着柔腻的性感躯体。长发及肩的携带乐器的男子,气势逼人傲慢朝天。后面满身金属环夹杂酒气烟气的外国人。以及最后一个,听到了薰的话,黑衣长靴的男人。
“说的没错!因为根本就没有好的音乐!!!”
对答。电石火花。炎红像鲜血之真色的长发纷乱,覆盖着眉眼轮廓。脸上挂着霸气凌人似笑非笑的笑。无礼无忌应善如流!千分之一秒相灼视线。修眉斜挑,半扬着眉目面庞,根本就没有斜视一眼,硕长的男人径直擦肩而过。————劲风藐弃横空跨世。 颜色重烈精彩昭张。类与天蟾惊现国色, 笑睨群臣不隐其列。浑然是自信得八风不动。嚣张得趾气高昂!
应接不暇!!薰全身僵住。刹那时强劲的热枪贯穿了脑际。
-----须臾之际足矣。
擦肩而过的两人,在记忆中定格。彼此都斟酌着一句话,各怀解释分道扬镳。
彼时彼刻,还无法认知对方与己身有着何等因缘际会的人们,各自向着未来的事件发展继续行去。
LIVE开始了。漆黑的室内,紧紧压迫着的空气,急促不安的骚动。薰侧着身体,挡着和子小姐。和子的双手紧紧掩著嘴唇。琥珀色的瞳孔晶莹欲滴,面涩雪白。伴随着黑暗中的一声尖锐的高音,没有防备的薰,就被突入而来的巨大音响猛的打中。太过巨大的声音让薰有种想呕吐的不适应。他立刻去按自己的耳朵。此时,漆黑的剧场终于爆发出了一束光。在光线下,有人在观众的巨大尖叫中映现。朱发熙颜的少年!他的脸上赫然有了一道伤口,血液淋漓。鲜红的像濡湿的红玉长发,漆黑如墨的黑色眼仁。顺着面颊鲜血泊泊而下,奇异的血腥,炽热得引爆了沸点。这个身影夺取了光芒中心的光辉。不确切中,一道巨大的金属的刺激嗡鸣声音摒射了出来。猛的占满了所有氧气的位置。全部窒息。一瞬间,薰的脸上有种绞痛的余悸。怎会这样尖锐?那是什么东西!!钢铁的摩擦声响———风暴的迫力比思考的速度更加迅捷,已经高到极限的声音,扬到至高点的金属声质还在提升,急速的转弦,一波三折,在凌空中腾挪辗转,越飞越高,只冲到万里之上的高空,极度的失速!!这种东西就叫声音吗?薰已感觉咽喉处有些发甜。不由自主的按住了自己的胸口,心脏被一条钢丝紧紧绷住,一瞬间的十分之一秒中猛的拉长了几万公里,脆弱的如顶上悬丝,马上就快断了吧!!巨大的雷鸣般的尖叫声振奋了整个空间。那悬在高空游曳的逼人锐气的极端高音,终于积蓄不下,一瞬间爆发。BASS声,鼓声,女声,澎湃沸腾,一泻千里,极尽淋漓宣泄。在250拍以上的狂乱急速中忘却了自己,18岁的少年不确定此时身在何地。失去正确知觉和判断力了,狂野激荡的人在未知领域被牵引得无法自主。这种虚脱到无力的感觉是什么?薰甚至感觉到自己的心跳竟然是在130跳!!几乎要破腔而出!随着那无名少年的手指节拍更加加速…………红发黑衣的表演者全身笼罩在光辉里,他的全身都在用力牵引着可以燃烧的铁木之器。爆裂撕碎的力道,加势中的力量都化成了万马奔戈的金铁之声,直刺向脑海天廷。扼止住呼吸的咽喉!真真不可理喻。那就是GUITAR吗?!不思议的放肆到张旷,肆无忌惮的霸气,席卷了这个夜晚震惊不止的平凡少年的人生。这就是那狂妄男人的不好的音乐吗?已经妙到绝境了!!可瞬间爆发,俱侵略性,狂莽又游戈自如,冷艳倾城的音色。
峰巅之绝色———
COOL到绝顶!HOT到绝顶!无羁到了绝顶!!!
沙哑的女主音的歌音和着GUITAR的冰冷铁音混合着穿透了冷酷无情的世界。人头攒动的人群中已经有了失控的哭泣声。炎之红发的少年揽着GUITAR,魔术师般幻化出炙热无忌的节奏,占满鲜血和汗水的脸上有种天外方人的觉悟。聚光顶灯映射着飞扬晃动的银饰和满载激情,烁烁生金。早已魂游天外的薰感到了额头渗出层层汗珠,仿若沸腾起火燃烧化为灰烬。从身体的每一缝隙向外蒸发着水汽。呼吸着热烈味道的污浊空气,四外全是轰鸣声。在一片热的成火的熔炉中聚汇。终于,从不远处的陋壁角落,传来了女孩子响彻空明的働哭声————
“堕威——————!!!!”
春夜。
寒风冽峭,人全身都在打颤,早已被汗水浸湿的衣服在夜风下冰冷透骨,全身都是酸软无力像是重负后肌肉的痛楚感,被吸干了血管中所有血液了?只剩下失落,空洞,懈怠………薰久久的看着夜幕下的7Th Avenue,夜色带来了疾速的滑翔的风,吹拂起他的鬓发,衣襟,还有心脉………如果说以前这个18岁男孩的生活如静寂止水般停顿,无涟无漪。那么自今夜起,就开始汹涌狂奔的向前急速发展,无法抑制的狂飙下去———
“看见了吗?”和子的声音细不可闻。“那个吉他手。”她的面孔白得失去了血色。“他根本就没有用拨片。”
“他是用手指来拨钢弦的………”
薰尚且不明白手和拨片之分。他只是看见了一件奇怪的事物。好像电影中的慢镜头在一点点的推近。和子背对着他,在她光洁如玉的侧面颊上,有一颗晶莹剔透的水珠在缓缓滚动,从眼眶里,脸颊,腮边,唇旁,下颌,直至………
……跌落尘埃…………
绞痛的惊觉。不明所以所以才更痛苦。